開國法師:點亮心香,念念如來
文:鄭振榮 圖:普普 | 2018-05-11
吉隆坡文良港甘露亭於12月10日至17日在旺沙瑪珠華小舉辦《圓滿水陸大法會》,開國法師指出,那次的水陸法會與花道結合,同時舉辦《花中說禪國際東方花藝展》,這也同時是開國法師弘揚香道藝術的殊勝法緣,讓莊嚴的大法會成為一個無香毒道場,與大眾點亮心香,以清香供養,淨化人心,如是我聞,福慧平安。
香,往住讓我們聯想到拜拜,供神祭祖,細幼直長,插在香爐裏經過燃點,冒煙,散發徐徐香味的燃供品。小時候聽老人家説香,也是供給鬼魂的食品,供他們聞香充飢。
東方廟宇裏往往得確保香火鼎盛,象徵信徒衆多,供品越盛,神明也就越靈驗,於是大伙都會應神誕或特殊的節慶日,大量焚香膜拜。我們不難想像或經已熟悉了那樣的畫面,偌大的香爐,煙霧瀰漫,老老少少手裏抓著一大把的香,在祭拜一番後,爭相插進香爐裏,空氣瀰滿著厚重的的煙霧,置身其中,難免會讓人感到刺眼嗆鼻,可是,那仿佛成為了一種理所當然和習以為常的場面。
近些年來,因為環保意識越趨強烈,有很多比較有健康意識的佛教團體乃至於廟宇,都在鼓吹禁止或減少燃香焚燒,減少對空氣造成污染和人體的危害。這是習俗趨向文明必須有的改革,不是完全漠視丟棄傳統習俗,而是必然的一種反思和改進,不能再因為盲目迷信和跟從,反而因為祈福而給環境和人類帶來危害。
香的原料種類繁多,香味本身有去味和淨化空氣的功效。有些心靈學家和靈修者也相信某些香料或香味,能夠淨化空間的負能量和加強空間的正能量。
依據佛陀真正的法教,香在學佛修行的過程裏給予了甚麼樣的輔助?在學佛的前提下,香,是否能夠幫助一個修行人得到解脫,悟道成佛?
這一次,《慈悲》雜誌有緣造訪吉隆坡文良港甘露亭住持開國法師,譲法師帶領我們共同走入香的世界,也同時探討香和道的關系。
拈香禪趣 如是我聞
「開始的時候我認知到香就在我生活中,它無處不在,息息相連,可惜的是很多人對香缺乏深入的了解,往往吸了不好的香而影響了健康或患病。」
這顆純淨的初心,讓開國法師老遠跑到中國廈門去學習香道,成為了一位授證具格的香道法師。如此的發心,己然為許多人帶來了一抺慈愛的香氛。
「第一堂課,老師說不要把香當作是佛教的東西或專利。在生活中有哪些香?有肥皂、花草,植物,連殺蟲劑都是。在我們周遭都有香,是從各個不同的香料演變成不同的產品。佛教只是回歸到原本的木本植物類而已,其他的香料用途更加廣泛。當我們有這樣的認知後,就會先了解材料的來源,這非常重要。」
因為想更了解香的原料和來源,法師自願也樂意跑到山林裏去向原住民學習,竟然發現大衆喜愛的沉香木 之產生,是要經過在樹身上搽了厚厚的農藥之後,樹遭到破壞,才會產生分泌物而散發香氣。一般要五年以上,農藥才會消減散去,可悲的是商家因為要牟利,不到兩年就把皮扯下來賣。普遍在市面上販賣的沉香木都含帶農藥,對人們的健康在某程度都會帶來危害!
「有個孩子病了一個月,只用艾草香殺菌就能起了療效,因此並不一定要使用如同沉香一般貴的材料。這一棒喝讓我們了解到懂香和懂得用香的重要性。
「香有很多種制法,制作過程中需要熟悉材料的特性,比如《孔雀明王經》裏有記載很多煙供香如乳香,佛教經典裏有很多植物性的乳香、麝香、安息香等,這些不能全部混合在一起。後期的佛教牽涉許多東密的部分,都會用藥材類做為香料。
「乳香磨的時候因為粘性強,焚燒時會產生大量的煙,反而是毒害,所以市面上有很多煙供是在造成地球破壞,這是我們要探討的部分,一大卡車藥材拿去燒,必然造成空氣污染,這是錯誤的認知。應當知道如何正確的行佛法。
「煙供沒有錯,儀式也沒錯,供奉諸佛菩薩也沒錯,過程裏的材料可以慢慢增加,不需要一次過大量的燒,像一個森林在著火一樣。煙供並不是要燒很多,煙供主要的目的是聞香而悟道,如餓鬼道,聞到香氣而飽滿後就會聽聞佛法,否則飢餓時是聽不進任何法的。
「馬來西亞有一種乳香,在東南亞很有名,稱為甘文煙。它是獨有的樹脂,可以分三個層次,即淺黃色、棕色、深黑色,最好的材料是深黑色,味道最甜、清新,沒那麼嗆。
「香供最重要的是在於它的香味而非煙霧。我們不可以用太多木屑,木屑很經濟,但產生很多煙。所以只可以加一點點,比如甘文煙是乳香類的,是粘性的,可以加入一些檀香粉或其他香料類中和其味。因此我們自己要做合香,不是買了就隨便直接用上。
「人聞得歡喜,諸佛菩薩才聞得歡喜。如果嗆得要命,諸佛菩薩哪會歡喜呢?所以要合香,才能拿去供佛。當然,市面上也有很多不同種類的煙供粉,大家要擅於選擇。」
開國法師認為,拈香見禪趣,如是我聞,香的力量,他學習香道的目的主要是可以自行調配香料,用在日常生活中,也可以從過程中去修行。
從認知變為興趣後,會更加深入去探討香。香料的作用非常多,只要懂得個別的效用和特性,才能讓它們起到一定的效用。
「香薰有藥性,若要殺菌,艾草拿去蒸,就有殺菌的作用。有些人會把一般艾草做成藥珠,即加入一種天然粘粉,燒時可以放在身體的穴位,有治療作用。一般在家可以把艾草煮成水,或香茅油可除屋內的瘴氣或濕氣。在台灣,人們喜歡用塊木, 也有類似作用。」
法師懂香,除了能在生活中去運用之外,也發心能教學和分享,把佛教供養的部分更有意義的宣揚發揮。透過親子,青少年及兒童活動,鼓勵彼此互動,讓他們對香有所認識。
「我學的是制香技術,那現今佛法不能單一只是引經據典,只用文字教學解說,需要通過體驗性的活動讓他們更容易吸收。例如今天我要教供香的威儀,那我需要帶入體驗性的活動。」
法師也為了教學,提倡健康生活而不恥下問,精進學習,漸漸愛上了香道,也更深懂香道。
「通過香道,我在法會上或生活上都能夠保持清淨,因為沒有用含有化學的材料。正確的用香可以達到殺菌和淨化作用,也可以改變四周的磁場,這是我可以感受到的,透過香彌漫在空間裏,而得於浄化和散發清新。」
無毒道場 磁場柔和
開國法師指出,甘露亭每兩年啟建一次水陸大法會,今年將會來個大圓滿格局,將與花道結合,舉辦《花中說禪國際東方花藝展》,這也同時是他弘揚香道藝術的殊勝法緣,讓莊嚴的大法會成為一個無香毒道場,與大眾點亮心香,以清香供養,淨化人心,如是我聞,福慧平安。
法師分享説道:「水陸法會基本上會用兩種香,內壇用沉香,外壇的搭壇也用沉香,各小壇用純的藥香或檀香。沉香會做成合香,一條條的,純的沉香粉和天然的粘粉結合起來做成合香的香材,就可以拿來供佛。所以法會是無香毒道場,磁場都會很柔和,因為沒有大量的燃燒。
「上香是用心去上,而不是將其點燃,所以是一條條放下去,然後大家同一時間在一個輪裏上香,內壇一人每天最少上三到四支香,所以我們用收集的方式,即把所有的香供在佛前而已,收集之後在不同時段將之焚燒掉。這才是正確的用香方式,不會造成空氣內芬多精毒害。
「請聖時每人一支竹簽香,我們不點燃,以心香來請聖而不明火,結束後收集做供養處理。」
動中觀察 內在歡喜
「禪修與香道。我不建議禪修時點一支香。香道是可以入禪,但須認知其法門,這才是重點。純粹入禪,一心無法二用,這是為何其他法門不能結合香道與禪修的原因。
「香道禪就是做香的過程當中讓我體悟到佛法的精髓。禪是三摩地,有兩個部分,一是讓心停下來(止),二是觀。佛陀說,止觀法門無量,但若沒有深入其中,將之轉化為佛法,就不是入禪。就如你只是在那邊玩香而沒有觀察,就不是香道,是聞香而已,只是一個文化或藝術。
「南傳數息觀不能有香氣,因為著重在呼吸,香氣會混亂呼吸上的專注。法門一就是一,就是所緣一,沒有二。這是市面上很多把這些混淆在一起,他們以為是悟道,但其實只是生活上的調劑感受或放鬆而已!
「修行可以分為很多層次。先要有色聲香味,才到無色聲香味。就像《楞嚴經》裏的香顏菩薩說:『無木無空,非木非空,非煙非火,去時無所著,來時無從而來。』聞到香味的過程一定要先有──是甜的,辣的,酸的。觸受有很多,現在只著重在鼻根而已,嗅到這個,我認知到是越南的紅土,很甜,這時你已經觸受了,當你感受到時,如佛經所說,是否氣有所持?現在燒完了,就像錢用完了,我再拿大量金錢來使用,這是貪,變成執著,與煩惱相連,就沒有禪。當你覺得心舒服了,當下便放下了,心如止水,這就是禪。所以我們在觸動的過程裏,我們在一來一往的過程觀察到心的起心動念,這才是入禪。」
有煩惱時,香道裏有兩個東西,會比較直接,因為需要用心力去做,如在行香時,過程要把香粉弄均勻,然後燒木,把木疊好成一座山,需要耐心。
當我們煩惱時可能有一口氣爭不下時,念佛也念不進,就要轉換所緣對境,但若數息還是會想到憎厭的那個人,還是會生氣,就須要找一樣動的事情做,如行香,專注做那件事情,轉移你執著的目標。所以從一個惡的念頭,轉向另一個比較能放下的行動,這就是行香的作用。
行香只是轉移而已,還沒到達內觀的過程。當你聞香從香氣領悟到要斷除對某人的生氣,或體悟到人的情緒如香氣般變幻無常,這才是入禪。
香道是屬於觀禪的一種,可以觀察到我們的內心及其中的變化。它不是在靜止中觀察,而是在動中觀察,從觸覺自然啟動內在的歡喜,當心的善被觸動時,便能安靜下來,達到靜心作用。
「蒸汽浴、泡澡都很好。可以達到療癒 。不一定要明火。香塊也可以放在衣櫃裏。」
法香遍處 利益有情
《香方》記載了香料的比例,會用的話,就是獨門的配方。
開國法師為我們做了合香、行香、篆香的香道示範:
【合香】:做的範圍最大,最普遍,最多樣化,可能是粉狀、液體狀、塊狀。種類與品類也最多樣化。秘方不同可以依個自喜歡的去自行調配。
【行香】:類似香道藝術,需要香道具,起火炭、燒火炭,過程需要一些心力。
【篆香】是合香的簡化。合香需要搓捏、混合,篆香需要植物類、藥材類磨成粉結合在一起,成為一個模型,直接可以燃燒。純粹只是香粉。
香的學問何其之深廣,香道更是一門殊勝的修心悟道之法。《慈悲》雜誌 有緣能専訪介紹這位在馬來西亞土生土長,極其殊勝的香道法師,那是一大的福份和善緣。
祈願開國法師之香道佛行事業能圓滿成就,法香遍處,利益有情衆生。
原文摘自《慈悲》雜誌第99期,本網獲授權刊載。